为神国赢得大学生!

专访维州大学恩典基督徒团契 金益準牧师

 

采访/余韵基

翻译/余国亮

 

▲不管世事如何变迁,神的爱是活在后现代社会的大学生都懂的语言。

 

维州大学(University of Virginia, 简称UVA)是美国第三任总统傑克逊(Thomas Jefferson)所创办的大学。金益準牧师在十四岁时从韩国来美国,是UVA的毕业生。他接受神学教育后,即回母校担任恩典基督徒团契(Grace Christian Fellowship, 简称GCF)的校园牧师。笔者在UVA医学院就读时,参加GCF并接受过金牧师的领袖训练。现能专访金牧师,深感荣幸。

 

▲在金益準牧师、金李允庆师母同心协力下,维州大学恩典基督徒团契蓬勃发展。

 

余:请叙述你的成长背景和成为基督徒的经过。

 

金:感谢神赐我良好的基督教家庭。我从小去教会,父母几乎每晚都带领家庭崇拜。中学时曾参加教会的奋兴会,在讲员呼召时信了主。但到大一时才真正委身于基督,我开始认识神,知道祂是真实的,也知道我需要全心奉献给耶稣基督,接受祂为救主和我的主宰。

 

余:不少基督徒宁可当宣教士或牧养教会,但不太愿意委身于学生福音工作。为何你对此情有独锺?当你接受神的呼召时,有何挣扎?

 

金:对很多人来说,大学是人生的黄金时期。不仅面临事业抉择、价值观形塑、品性培育、结交知己,什至会找到未来的伴侣。我曾见到很多年轻学子在大学时成为活跃的基督徒,后来在职场、教会和宣教工场上皆产生极大影响力。因此,大学不单是将来事业的装备期,更应是属灵训练期,足以让学生得到神永恒之爱和蒙福的真理,这福分还会藉著他们临到其他人身上。

 

大二时,我决定献身全职事主。身为长子,最大的挣扎是放不下照顾双亲的责任。我常自问:「作这决定是孝顺父母吗?」神呼召我的感动如此强烈,但我犹豫不决,什至不敢告诉父母。感谢神,经过多月迫切祷告后,神预备了他们的心,让父母明白并接纳我从事圣职。此后,他们对主更虔诚,更忠心为我代祷;家父后来什至读神学,几年前被按立作牧师。

 

余:我们羡慕韩国基督徒热切的祷告和积极作宣教士。你的韩国文化和家族背景如何影响你的圣工?

 

金:教会应以基督为中心,而不是以文化为中心;我们要为各自的文化和家族背景而感谢神,因为神能使用我们的文化作为传福音的工具。

 

要牧养来自不同文化的大学生,我常鼓励学生除了持守「使万人作主门徒」的大使命,更要留意:「我们是尊基督为首,抑或提倡韩国、中国,什至美国的文化呢?」一方面,我们应为各自独特的文化背景而感谢神,彼此尊重;另一方面,我们要为耶稣和祂的福音「向什么样的人,就作什么样的人」(参哥林多前书9:22)。

 

人们可以有不同的属灵表达方式。举例来说,美国的韩裔学生在讚美和祷告时带著更大的热情,我想这是合乎圣经的;而华裔学生在讚美和祷告时比较注重逻辑和深思熟虑,这也是合乎圣经的。我们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尽心、尽性、尽意爱主我们的神」(马太福音22:37)。

 

韩裔基督徒虽在日本占领和韩战时期遭到迫害,神却回报他们,使他们在穷困和艰难中坚心倚靠神。他们向神祷告并建堂,在1950和1960年代信主的人剧增。一些早期的韩裔移民来到美国,开始敬拜神,教会很快成为灵性和社交的聚会所。许多不信主的韩裔移民大受这些草创的教会欢迎,并得到帮助。很多宣教学者相信过去三、四十年的「民众运动」,让高达70%韩裔移民成为基督徒或认识基督信仰(南韩本国只有30%人口是基督徒)。

 

现在神大大使用美国和南韩基督徒作祂的宣教士,而韩裔宣教士常到不欢迎西方宣教士的国家去。很多教会和宣教学者预测,韩裔宣教士的数目很快会赶上、什至超过美国宣教士(他们也预测,华人宣教士数目会超过其他国家;似乎在中国、台湾、香港和其他地方,复兴的火焰正在燃烧)。

 

余:你从何处得到财力支持?

 

金:因为学生的资源有限,我一开始服事,就求神从别处供应。当我计画作校园事工时,曾受到乔治慕勒(George Mueller)见證的激励。慕勒被称为祷告之父,他于十九世纪在英国办孤儿院,有成千上万个祷告蒙应允的经历。虽然我的信心无法与慕勒相比,但我开始祷告求神供应财务上的需要。

 

等候神的应允是困难的操练。虽然我没有向任何人寻求支持,却常收到不同的人或久未来往的友人寄来支票。很多时候每月收到的,刚好是我房租、粮食和圣工所需的费用。有次收到一笔奉献,邮戳盖著德州达拉斯(Dallas),内有两张一百元的美钞,却未写上寄件人的姓名与地址。

 

到今天我仍不知道谁寄钱给我,我在德州并无富裕的亲戚,显然是神赞同我的校园事工,鼓励我继续下去,向我显明天父知道我们的需要,会「照祂荣耀的丰富」来供应我们(参腓立比书4:19)。

 

余:校园和教会事工有何区别?为何GCF除了吸引韩裔学生外,也吸引其他外籍学生?为何韩裔基督徒热衷于跨文化事工?

 

金:我曾见到不少教会向年轻人传福音,也很认同本地教会所做的一切努力。但大学生都活在自己的次文化中,每天廿四小时、每週七天,皆与外界隔离,在宿舍、课室和饭堂中度过,所以需要用特别的宣教眼光和策略来向学生传福音。

 

就这点看,很多校园机构所做的是教会不能取代的圣工,如基督徒校园团契(InterVarsity)、学园传道会(Campus Crusade for Christ)和GCF。经过大学四年的灵命陶冶,这些学生回到当地教会或别的场所,皆能大大扩展神的国度。

 

神赐福我们,让我们有不同文化背景的契友。回想我在维州大学读大一时,团契原名是「韩裔基督徒团契」;大二、大三时,开始出现第二代美籍韩裔学生(相当于华裔ABC),我们也邀请欢迎其他亚裔学生。不久,我们更名为「恩典基督徒团契」。现在我们的学生领袖中一半是美籍华裔学生。一方面要尊重欣赏不同种族的独特文化,另一方面要聚焦在耶稣基督改变生命的信息上。当我们定睛在耶稣身上,更能体会我们都同属于神的大家庭。

 

我也喜欢与熟人腻在一起,留在自己的安乐窝内。但神呼召我们去接触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就像耶稣离开天堂的荣耀来拯救我们一样。虽然凭信心外展并不容易,因它违反我们的天性,但我们需要这样做。

 

余:卅二位维州理工大学的教授和学生被韩裔学生赵承熙扫射而死的消息震撼全球。这悲剧唤醒社会大众对大学生的关注。你服事的大学很接近维州理工大学,从中学到什么功课呢?

 

金: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虽然增加了行动电话、网路、电邮等人际交往工具,但更多的人在孤单、独处和忧鬱中挣扎。维州理工大学的悲剧提醒我们,真正的喜乐只有藉耶稣基督而获得。不错,教育、社交都很重要,但基督徒更要有「普世宣教的异象」来分享耶稣基督的福音。

 

几年前在旅行时曾遇见两名父亲,他们的儿子在不同的时间和环境下都自杀了。虽然这两位父亲都成功地积蓄了钱财,却不幸失去了宝贵的儿子。这让他们知道,人生有比积聚金钱和获得声名更重要的内涵。当我安慰他们时,想起耶稣说:「我来了是要叫人得生命,并且得的更丰盛。」(参约10:10)当我们生活的美国和世界动荡不安时,耶稣过去、现在、将来都是我们的盼望和依靠。

 

还有,盼望我们的家庭和教会对专业的心理辅导采取开放的态度。很多生活在亚洲文化下的家长,因为怕「丢脸」而对心理谘商避而不谈。我们应该主动关怀那些身心受困的人,让他们寻求专业的帮助。

 

▲大学是人生黄金时期,更是属灵训练期;很多年轻学子成为活跃的基督徒,毕业后在职场、教会和宣教工场上皆产生极大影响力。

 

余:根据你十五年校园学生工作的经验,学生的价值系统和人生观有何改变?你的福音工作又如何因应?

 

金:我们生活在所谓的「后现代」社会,大学生是这思潮的缩影:他们完全把事实与虚构混为一谈;他们看重自己和朋友的观点,远高于教授和专家的权威意见;他们擅用科技与友伴联系,却与父母和亲人疏离;他们遊戏人生,却又不满意,觉得迷茫;他们对潮流耳熟能详,却对真理不求什解;他们不根据圣经或良知来判定是非黑白,而是寻求不定的情感,或友伴的意见(或认同辛普森等电视卡通人物的价值观)。

 

现今世代,圣经对所有的基督徒特别是大学生,尤为重要。历代以来,人们都在寻找人生目标,以找出「我是谁?」「为何我在这里?」「我要往何处去?」这些终极问题的答案。虽然我们要接受新的方法和策略,但传扬耶稣基督的信息永不改变。耶稣正是答案!

 

惟一的因应就是,我利用有趣的现代传媒来向学生传讲耶稣,和祂永不改变的信息。讲道时,我常使用Power Point电子简报和单枪投影机。今日的学生是以视觉为导向的人,我引用的例子和比喻,也常与学生熟知的资讯有关,正像当日耶稣常以农夫、牧人和渔夫举例,我也引用电影、音乐的歌词、电视秀等例證(可惜的是,学生对稍早的美国历史如雷根总统、大萧条等时事皆模糊不清)。

 

我并不以己见为权威,而是把学生指向成全救恩的主。大学生在与众不同的世界中生活,与他们交往并不容易。他们知道我不是学生,我也不装作是学生,但他们都知道我关心他们。我相信,神的爱是所有文化背景和时代的人都懂的语言。

 

 

记者小档案
余韵基在靠近维州海滨的地方出生和长大。从维州大学医学院毕业后,来到德州休士顿作实习小儿科医生。她酷爱用音乐来讚美和敬拜神,也喜欢摄影、写作、编辑和烹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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