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爱
文、供图/吕迈飞(Matt Reffie)
译/林雨
在低调聚会中遇到知交
自从十年前我和太太搬到波士顿后,只要有人问起:「你怎么认识谁谁谁?」差不多每次的答案都是何天义(Jonathan Ho)。他的朋友很多,涵盖新英格兰地区许多基督徒圈子,是个极佳的「异花授粉者」(cross-pollinator)。
他组织了一些非正式的弟兄聚会,提供一点吃的东西,大家聊聊教会、生活,和神学。我们就是在那样的场合里认识的。当时我已经与传统教会脱节,希望更能把信仰与生活结合,这样的群体对我来说非常合适。而稳住我们关系的,是彼此在各式各样的人中间游走服事的非公开呼召。
多年来,透过天义遇到不少其他漂流的基督徒;其中一些积极参与他们自己的教会,另一些就没有。天义的新英格兰弟兄聚会,有时是低调的聚餐,有时是筹备完整的周末退修会,我也就是在这样的场合中认识了莫博恩(Brandon Morgan)。
我们一见如故;共同爱好的电影和音乐,许多是在一般基督教音乐及影片之外,但都觉得更能引起属灵讨论。好比喜欢1980年代非常精彩又很烂的动作片;受Arrested Development乐团启发,唱着关于真实挣扎并想要成为更好的人的轻快嘻哈歌曲。后来知道了我们对基督教神秘主义者,如盖恩夫人(Jeanne Guyon)、潘霍华(Bonhoeffer)、圣法兰西斯(St. Francis)、劳伦斯弟兄(Brother Lawrence)等的生平与着作,有着深切的兴趣。我们也开始在写作和讲座上同工。
和天义与博恩俩的友谊,始于单纯的邀请,一起吃吃喝喝聊聊。但是能维持的原因,我想是互相委身于以「弟兄」相待;我看他们如同亲近的家人。无论是搬家时相互支援,或在深夜里谈到生活难处时的同病相怜,我知道有需要时,这里会是让我安心寻求帮助之处。高山或低谷,顺境或逆境,他们都在身旁。
我们也一起在KRC的Project Arctos服事。这让我们时时想着如何协力帮助他人更好地与神与人团契、创作、连结。即便各自的才干及属灵恩赐不同,共同的异象是一个更有活力,且更容易参与及互动的国度;这推动着我们在事奉中往前。
为兄弟腾出时间与空间
纵使有如此的情谊,在生活步调越来越紧凑,甚至实体距离越来越远时,要刻意花时间保持联系是个挑战。曾经几乎每个礼拜都能见面吃饭,现在想一个月碰头一次喝个咖啡都要花点功夫。我们利用现代科技,例如发简讯报告彼此的近况,或是安排在Zoom上相聚。这些并非理想的媒介,却能在下一次真诚的实体团契来到前,让我们继续保持联系。
为了要有更深刻连结的时间,我们需要放开自己和各自的行事历。天义才作了新手爸爸,他们夫妻俩再没精力,还是迁就了我们夜里的拜访。
博恩平日搭乘大众运输,要来我市区外围的家并不容易。然而为了来看我,他宁可多花时间坐车,或是多花钱搭Uber或Lyft。为了给团契交流腾出时间与空间,有时候需要舍弃实际的方便。我们对每次「团契」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其实挺随意的。
有时候我们会一本正经地立刻进入正题,谈些深入的话题或事工计画;有时候当中某人会需要不带负担地吐槽或厘清思路。这样一来,难免引起些摩擦,毕竟事工进展就慢下来了。一些时候有人受启发要开始新事工,或对现有事工有新灵感,不过其他人力有未逮。要大家配合彼此的精力和期待,还真的有点难。
更有些时候,根本就是瞎聊些音乐或电影,或者争论我们当中谁会是X-Men系列里最强领袖的Scott,却也是曼威宇宙中最惹人嫌的人物。
我想,要建立好友谊的重要元素,是相互配合、接纳;对新体验保持开放的心;体贴彼此的需要。我所认识最寂寞的人,通常倾向于对想做或愿意做的事,持有狭隘的想法。
我的友谊多数始于走进人群,去到我通常不会在的场合中,开始连结。我所有大学时期的要好朋友(包括爱妻奥丽Y),都是从有个晚上我终于决定去在我看来很「奇怪」的团契聚会探个究竟时冒出来的。那可是个让我不怎么自在的经验。然而聚会结束前,我已经遇到后来成为要好的死党,还透过他认识数不清的好朋友。
我越来越相信培养友谊的最好方法就是:即便你自己并不真的想做,仍然去做朋友们想做的事。不需要假装,或是把这件事当成新的爱好;只要保持开放的心,一起分享经验,这样就足够了。
很感谢朋友们忍受了我所有的古怪,愿意在他们的生活中腾出时间与空间,在基督里,成为我真诚的弟兄和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