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轻烟的道别

 

文/依依

 

 

去年至今,我参加三位至亲好友的丧礼—闺密、叔叔及舅舅,三位都去得令人措手不及。闺密和加州叔叔都是基督徒,他们的追思礼拜都有泪有笑,亲友都有在永恒再聚的盼望;而台湾舅舅的骤逝,让我首次以家属身份参加民间信仰丧礼。我从小在教会长大,长期住在北美,此次经验,带给我一些文化与信仰的冲击。

 

表妹先是在家族的连络网通知舅舅往生的消息,请亲友们到殡仪馆的佛室助念,轮番到场跪着助念八小时,希望舅舅能顺利踏上另一段旅程。有亲人为舅舅报名作洒净,或请师父来助念,每天许多小时。讯息中通知某生肖与年纪与舅舅相冲的亲友,需要回避,不要参加丧礼与祭拜。

 

舅舅出殡的那天想必是个黄道吉日,因为有很多人同时出殡。当天清早走过一排间间相隔的灵堂,几个相隔不远的灵堂正在举行丧礼仪式。舅舅的灵堂播放他喜爱的日本歌曲〈千风之歌〉:“请不要伫立在我坟前哭泣,我不在那里,我没有沉睡不醒,化为千风,我已化身为千缕微风,翱翔在无限宽广的天空里……。”望着照片中的舅舅,面貌英俊,面带微笑,我泪流满面。想着过去每次的相聚,享受着他对我们的好,只会在心中默默地为他感谢祷告,何曾认真地分享我的信仰,而对于他的信仰与执着,我好像也不曾尝试去了解。

 

丧礼在各种祭拜及三跪九叩的环节中进行,家属中只有我是基督徒。有长辈对我母亲弃佛而信靠基督及生活信念有些误会,这时我要在一群跪拜的亲友中独自站立在前排敬礼,是个挑战。

 

火葬场与殡仪馆只有两街之隔,大家拉着一条紫绳随着礼仪车走过两条车水马龙的街头。火葬场弥漫着淡淡哀愁,却像菜市场一样热闹,不同丧家的队伍随着招魂幡穿梭在场中。家人们站在焚化炉前,对着舅舅的遗照及牌位,听着礼仪师的指令,多次喊着:“XX!火来了,快走,魂魄要躲过火哦!”亲友们大声地喊着,我被此阵仗惊吓着,明明知道那只是躯壳,魂魄早已不在,但听到大家喊着,我也不由自主跟着大声叫着:“舅舅!舅舅!”这边火化前的仪式刚结束,隔壁队的家属开始他们的仪式,喊叫声此起彼落,炎热的天气,却有凄凉离别的伤感。

 

等待的时刻,我站在“出境咖啡厅”旁观看,一队队无言的丧家,跟着年轻、穿着短裙和高跟鞋,动作熟练的礼仪小姐及专业的“师公”(道士),走到必要的点进行必要的丧礼环节。结束后,丧家解散,礼仪小姐与师公有说有笑地走到下一个工作点。

 

这是我初次亲身体验台湾传统丧葬习俗。主耶稣要我们往普天下去传福音,对一些在教会长大的基督徒,跟教会有关的环境及朋友即是“普天下”吗?我们有没有意愿要去了解“普天下”的信仰及习惯?或许其中夹杂着惧怕的心情?奔丧前,神让我读到“不要惧怕!与我们同在的,比与他们同在的更多。”(列王纪下6:16)这句经节,给我勇气与力量,让我在各种祭拜及礼节中得着自由。

 

当晚在家人聚餐时,有亲戚跟我说:“我观察你,你不错,有诚意,有敬礼。我有一次跟人家去教会,人家传面包跟葡萄汁,就没有给我吃。其实,所有宗教都教人要包容,我们师父也跟修女是好朋友。”望着整桌的人,我没有长篇大论地把耶稣及福音说一次,只作了简单的解释:若没有受洗,参与基督教饼杯的“仪式”,是吃喝自己的罪。

 

我很想跟亲人说,我们所犯的一切罪过,主耶稣已经为我们当担了,不用靠修行、祭拜、还愿就能得到主耶稣无条件的爱。凡事都有定时,离开人世,是到主耶稣为我们所预备的地方,与祂同住。即便在天空翱翔,主耶稣也与我们同在。(参看诗篇139:8)盼望,是在主里的再相见。

 

此时,无声胜有声,爱是行动进行式,只有神才是爱与包容的起点与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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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身为晚辈,又是基督徒,在尊长去世时,自己的信仰引发家族尖锐冲突,怎么办?教会怎么办?能否化干戈为玉帛?请参看:

 

〈Mission Impossible?神能!〉,以诚,《神国》杂志33期,www.shen-guo.org/mission-impossible-god-can.html

 

〈化捧斗为祝福—化危机为转机的家族见证〉,林碧云,《神国》杂志39期,www.shen-guo.org/offering-to-blessing.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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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你一家都必得救〉,周玮玮采访罗世吏、罗苏梅英,《神国》杂志41期,http://www.shen-guo.org/you-and-your-household-saved.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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