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哥的一片叶子

文／高俐理

最近有部风行日本和台湾的热门电视剧《半泽直树》，完结篇收视率高达42.2%，描述在泡沫经济下日本银行界职场争斗的故事。

剧中主角半泽直树为了替父亲报仇雪恨，也因为自己在银行界所遭遇的不公义对待，决定展开一连串报复。历经多年，他终于揭发黑幕，为自己成功报仇。剧中有很多经典对白反覆出现，成了许多人的口头禅。例如：

“部下的苦劳是上司的功劳，上司的过错是部下的责任。”

“人若犯我，我必定以牙还牙、加倍奉还。”

这些对白如此受欢迎，反映出我们升斗小民，在大企业底下如何受尽欺凌与牺牲。这出日剧把这些心理表达得淋漓尽致。

当然，半泽直树的作风值得商榷，但从中可以看出，这个社会充满不公义！即使我们没有遭遇那么多灾难，很多人看了影片都会发出一阵悲鸣：“唉！我这辈子这样辛苦卖命，到底为了什么？”

这样的感触让我不禁联想到电影《魔戒》原着作者、英国文豪托尔金（J. R. R. Tolkien）在二次大战期间所写的一则短篇故事〈尼哥的叶子〉（Leaf by Neegle）。

尼哥是很有愿景的人，他很想画一座森林，把整个森林的美都画出来。尼哥的老人邻居，一点都不欣赏尼哥的画，总觉得他在浪费时间，常常请他帮忙做这、做那，老是耽误了尼哥的画作。但尼哥总是很好心地答应了。

尼哥很仔细，很想把画作呈现得最好。他在一面大墙上慢慢作画，但每次就只有一点点。渐渐地，尼哥心急了！他很希望在踏上人生另一趟旅程之前，可以画完那座森林。

不久，死神终于来敲门。

尼哥死后，村民发现，尼哥画了一辈子，竟然只完成了一片叶子！这片叶子是如此栩栩如生，村民就把这幅画搬到屋外，很多人看了都深受感动。因为大家看到叶子，就仿佛看到了整片森林。

这个深邃的启示是在表达：每个人这一生能够成就的事情很少，就像尼哥在画的那片小树叶。有人环抱理想，一生致力帮助社区里的困苦人，作一个社会工作者，但终其一生所完成的极其有限，贫穷人还是到处都是。有人想建立公平的社会，一生致力伸张公义，然而社会还是充满不公。但作者提醒我们，无论我们参与了多少，最终基督要完成一切。我们的盼望乃是最终的新耶路撒冷，新天新地！

活了一辈子，我们完成的，不过如森林中的一片叶子。森林里有多少叶子？几万、几十万、几百万？即使我们一生的成就如同只画了一片叶子，却是神大计划里的一部分，至终神必亲自完成他的伟大作品。

本期关系单元玛亚的见证、外展单元郭小庄的专访、社区单元人口贩卖的报导、台湾KRC营会的描述，不管是在艺术界、教会界、社会，都好像往前推进了一点点，看似没有关联，可是当我们活出神的命定和目的时，在神眼中，我们都参与在他的整个创作里，那就是整个生命的价值，是基督徒工作的意义。就像尼哥的叶子，是极其宝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