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篇】

奇异恩典

 

文、供图/刘一维

 

▲刘一维与夫婿和锲而不捨地带领他俩信主的小儿子阎昉,以及从小抚育的孙子马可欣然於社区小塘边合影。

 

儿子的一席话

 

2006年11月底,孙子马可(Marco)满三岁零三个月时,我和老伴践行承诺,把他送回他在美国克利夫兰的父母(我的小儿子及儿媳)那里去。到2007年3月初我们老两口便回国了,短短的三个多月,却是九年以来我们家第一次春节团聚。即使是在异国他乡,除了浓浓亲情,我更感到一种梦想成真的无比欣慰和快乐。


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一天与儿子闲聊,他对我说:“妈妈,我来美国的最大收获,不是像您所期望的拿到了洋博士学位,不是找到了稳定工作,也不是拿到了绿卡。我最大的收获是信了主耶稣基督,是祂使我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有了脱胎换骨的改变!”他这一席话,让我顿时震惊、愕然!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儿子,你中邪了吧?”


说实在的,所谓“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这些理念,除了在文革前的各项政治运动中当做口号喊喊,关乎信仰的内涵我几乎从未认真思考过,如今更是离我遥远。当时我对他这种信仰之说虽说不上反对,但总觉有些不可理喻甚至担心,怕他被人诱惑落入政治陷阱或圈套(因为国内新闻媒体类似的信息报导早就层出不穷了)。同时我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忆起2003年6月我来美参加儿子博士毕业典礼的情景:当拿到金光闪闪的博士文凭时,他不但没有我期冀的那样兴高采烈和对前途的美好憧憬,相反却有一种找不到下一步人生方向的忧虑和失落,甚至说“要不是为了儿子,我都不想活在世上了”这样悲观厌世的话来!我听得目瞪口呆却无可奈何,只好独自把刚满三个月的孙子小马可抱回国代养。


如今时隔三年重逢,却发现他的心态有不小的改变:情绪比以前平和淡定;眉宇间不再有幽怨的眼神;与我和儿媳争做家务;过去很少唱歌的他,晚饭后常独自练习唱讚美诗歌(他告诉我,他参加了教会的诗班事奉);常掛在嘴边的话是“谦卑的人是有福的”、“我心里有平安喜乐”,等等。

 

所有这些都带给我惊喜:我儿子实在是变了!看来他所说的改变是有确据的,是他的信仰真正引导了他的人生方向啊!我还有何理由对他怀疑和担心呢?我终於在欣慰中释怀了,带着“对人生目标问题不能轻忽”的感慨回到了国内的家。

 

▲2013年2月24日,刘一维(左二)於克利夫兰华人教会受洗归主,成为“阿爸天父”的宝贝女儿。

 

谁说了算?


我和老伴是大学同窗,上世纪六六届毕业生,属典型的“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的一代知识分子。“无神唯物论和共产主义”是我们那一代人必须接受的唯一思想(信仰)教育,只是虽经过无数次政治运动的强化,却没有成为真正指导我们的人生哲理。我们基本不去思考“信仰”问题,惟有“勤勤恳恳工作,老老实实做人”是我们的生活信条。


2008年底,家里发生的一件事却让我的人生轨迹发生了逆转。事情是这样的:经过大半年的酝酿,我们一家四方:我先生、我、大儿子夫妇、小儿子夫妇共同出资註册成立一家公司,对我们手中掌握的一项创新技术专利项目实施产品市场化拓展。因为我们自认具备多方面的条件:我们老两口加上小儿子可提供强有力的技术支持,大儿子是MBA具有企业管理基本素质,小儿媳学财务,大儿媳是律师,一个企业的关键人才资源我们全有,比起那些“洗脚上田”的农民办企业不强多了吗?我们都信心满满!


可万万没想到,从此家无宁日了!成立公司前,我们是夫妻、父子、母子、兄弟、婆媳的家人关系,亲情是我们之间的纽带,而我是经营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整整四十年来,家里一切大小事务不仅由我说了算,更是由我亲自操持打理,才有了如今这个和美的家。

 

公司成立后,虽然还是这些人,我们各自所扮演的角色却不一样了:我们成为同事、合作伙伴,又都是出资人,相互关系完全改变。在这种境况下,面对公司经营中不断出现的各种难题,虽然之前也有些心理準备,但大家仍感到手足无措,尤其是“到底谁说了算?”成了所有难题中的最大难题!

 

▲作者2015年畅遊美国大雾山,与儿媳及孙子和乐融融。其老伴阎家义先生(左一)也於该年复活节,在辛辛那提美圣堂教会受洗归主。


面对一大堆要处理的问题,我们之间很难找到共识,更无法做出决策,我心急如焚却一筹莫展。如此折腾了半年多,公司经营毫无起色,不仅丢失了一些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更糟糕的是我们之间开始了相互抱怨和指责,争吵成了家常便饭,公司完全陷入困境之中。


我实在想不通了!过去家里从来是我“一言九鼎”,为什么我的话再也不管用了?我呕心沥血经营的和美家庭(和团队)到哪儿去了?我想为儿孙们留一份家业的美好心愿为什么变成了“驴肝肺”?


在国际长途电话中,我向小儿子大吐苦水,说我真不想活了。他却平静地告诉我:“妈,我完全可以体会到您此时此刻的心情。但是我救不了您,只有神能救您!”听到此话我悲怨至极,猛发连珠炮:“神在哪里?他怎么知道我的痛苦?他怎么救我?”他回答我:“我一定要带您到教会去!”

 

果然不久,他拜託从美国回来宣教的一对基督徒老夫妇,来我家邀请我们去教会,却被我们委婉拒绝了。到2009年圣诞节,小儿子借着为老伴儿过七十寿辰的机会,亲自回国将我们老俩口带到了成都一间家庭教会。这次我们无法再拒绝了,因为他整整陪了我们一个月,临回美国前还一再叮嘱我们要坚持去教会。

 

神能救我?


初去教会虽有些勉强,也听不懂什么,但我想儿子不远万里回来,此举肯定是为我们好,就硬着头皮坚持下来。听道的次数多了,渐渐有了些感悟,我想人与人间之所以会有矛盾,是因为每个人判断事物的标準不一样造成的,如果大家都按照神的标準,就不会有纷争了。从此由消极到积极,坚持每星期日去教会崇拜听道,每天在家抓紧读经,因为我想儘快弄懂神的标準,以便遵照执行。


随著对圣经福音真理的接受,和对无神论概念的放弃,我开始思索一些基本的人生问题:“人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神造人的目的是什么?”“耶稣基督为什么要以他无罪之身为世人的罪受死?”等。自问活了六十多岁并自诩为知识分子,这些根本问题过去我为什么从未想过呢?看来我这辈子活的多么懵懂混沌,还有什么资格谈“人生目标”啊?!真后悔自己来教会太晚了。

 

记不清哪一天主日崇拜唱讚美诗时,一首《耶稣独自祷告歌》唱得我泪流满面,眼前浮现出主耶稣在客西马尼园忧伤祷告的情景。我打电话告诉在美国的儿子,他说:“有门儿,这是圣灵对您的感动。”

 

▲刘一维(左四)2015年10月参加创世纪文字培训书苑在四川成都举办的文字营,作为课后作业,写下此篇扣人心弦的归主见证,一心归荣耀给厚赐恩典的神。


仔细体会后我很高兴,真有一种心窍被打开而眼前一亮的感觉,从此在圣灵带领下慢慢开始了向神祷告。还有一次主日听道后与大家交通时,谈到“一个人在赶走了一个,却回来七个污鬼”的境况(参马太福音12:43-45),心想假如我就是那被七个污鬼缠身的人,该怎么办呐?顿时心里充满了困惑和恐惧,我想我的结局一定不堪设想,于是在心里默默地大声求告:“主啊,救救我!”


回家后静心想来,之前我的人生陷入绝境,全因我所犯狂傲自负、顽梗悖逆的罪,实在是自害己命。如今我已是奔七十岁的老人,若不快快来到神面前真诚地认罪悔改,接受主耶稣基督为我的救主,就没有多少得救的机会了。我有了一种强烈的紧迫感,这不但促使我对读经、听道加倍努力,更热切渴望及早受洗归主,成为一个重生得救的基督徒。


2012年底我和老伴再次赴美探亲时,立即决志并参加了小儿子他们克利夫兰华人教会的受洗培训班。2013年2月24日,是我终身难忘的日子,是我重生得救的属灵生日,那一天我受洗归主,成为“阿爸天父”的女儿。我再一次泪流满面,这泪水饱含著对神的无比感恩。2015年复活节,也是在小儿子带领下,我老伴在美国辛辛那提美圣堂教会受洗归主了。


忍不住在此稍微透露一下,我们的“家庭企业”如今虽还有很多难处,但蒙神带领和赐福,已有起色。

 

慈爱的天父,我本是悖逆不配的罪人,本该沉沦灭亡,祢却不弃绝我,在创世以先就拣选了我,用祢独生子我主耶稣的生命作赎价拯救了我。主啊!祢为我所预备的,是眼睛未曾看见,耳朵未曾听见,人心也未曾想到的奇异恩典。我要永永远远感谢讚美祢!哈利路亚!阿们!

 

 

作者小档案

刘一维,住四川成都。退休前为某三线企业高级工程师,从事能源动力设备设计技术工作。2015年10月首次参加创世纪文字培训学苑举办的“家庭故事书写营”,认真学习以笔以心见证神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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