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頌讚】3

小禮物

文／寧喜

小女兒是聖誕前夕誕生的，我明白她是上帝賜給我的聖誕禮物……

焦急地在學校門口，等著小女兒放學！許多孩子都從那座大廈的樓梯間排隊，慢慢地走下來！唉！怎麼還看不見女兒呢？終於，樓梯口有隻小手捧著一盆發芽的種子，另一手提著書包走出來了。她並沒直接跑過來找我，卻跑到站在門口指揮放學隊伍的校長身邊。校長忙得團團轉，無暇睬她，小女兒也跟著校長轉圈直到校長看見，“Oh, Alice!”

她立即向校長深深一鞠躬說：“Good-Bye, Mrs. Au!”

“Good-bye, Alice!”她滿足地笑著跟我說：「媽媽，我跟校長說再見呢！」

「好！好乖。妳走得慢是不是因為捧著這盆草呀？妳不是已經交給老師了嗎？為什麼每天還捧來捧去？」

四歲的小孩滔滔不絕地告訴我，姊姊幫她蒐集各樣種子，她是全班做得最好的。為了讓其他同學觀賞種子發芽的過程，小女兒不辭勞苦地捧著那盆草去跟同學分享。

乖巧懂事的小女孩

我要帶一班青年去爬山，很不想帶婆婆及小女兒去，耽心這一老一小走不動。想不到這兩婆孫最早到集合地點：「媽媽，我走得動，不要妳抱！」那天，她真的走完全程，到了山頂還餓得吃下一個雞蛋！我真低估了小孩和老人。

長距離的往返工作，一早預備早餐卻不能陪孩子享用，身為母親心裡真不是滋味。我每天給小女兒預備三個鬧鐘：一個叫起床、一個要吃飯，最後一個穿好衣服背書包去上學。孩子太小不會用鑰匙，好在學校就在樓下同一條街。她自己能去上學，但我心裡卻老覺虧欠。孩子察言觀色地告訴我：「媽咪，不用耽心，我有辦法！」

多年後她才告訴我，曾在學校門口排隊時把毛衣脫下，請後面的同學幫她扣衣鈕。還有一次跑去排隊，不小心跌倒了，爬起來跑到學校辦公室去找祕書幫她擦紅藥水……孩子好乖，教我工作時不用分心！

孩子轉學到我任教的學校上課，正好踫到我教她幾科。她在學校老想叫我「嗨！媽咪！」，我告訴她：「這是學校，必須叫我老師。」她似懂非懂地妥協，跟著同學叫我老師。

有天回到家裡，小女兒理直氣壯地問我：「媽咪！妳為什麼不選我加入合唱團去參加比賽？」「因為我要選最好的代表學校去參賽！」「我是妳的女兒耶！為什麼選別人不選我？」「是啊！我選妳作後備，如果妳能守紀律、唱得好，有正選的被淘汰下來，就有機會補上。」從此孩子認真學習且從不缺席，終於參加我的冠軍合唱團，共同度過了許多合唱練習、參賽的日子。

▲在山頂吃雞蛋的小女兒，是上帝給我的聖誕禮物。

單飛自得的小女兒

弟妹看我負擔三個孩子的教養很辛苦：「姊姊，我要到美國去念博士學位，看哪個孩子願意跟我去，我可以幫你分擔照顧一下。」我跟三個孩子商量，哪個願意去？老大、老二都怕到陌生的地方，舅媽又不會講廣東話，何況還要說英文！老三卻說：「我喜歡小舅媽，我要跟她去！」她仍記得在舅舅和舅媽的新房床上跳過也睡過。從此她就天天準備那惟一的大皮箱，把姊姊哥哥不穿的衣服收起來。每天裝完箱子就在上面坐一坐，希望壓一壓再多裝一點。臨上飛機前，我交待她把錢和護照收好，到漢城機場才能看見舅媽。個子小小，只有十二歲的孩子，就這樣被空中小姐牽著上飛機！

幾年後我們在賓州匹茲堡機場重聚，我幾乎認不出這曬得又黑、長得又高又瘦的小女兒。她作了我的導遊，參觀這個學府城市。想當初，一個初中生在一群攻讀博士的華人中參加活動，她帶他們認路，又與他們一起查經，還找到老廣鄰居煲湯給她喝呢！看著她雀躍地進入新的學習環境、新的成長挑戰，我放心了。她喜歡吹薩克司風、參加法文演講比賽、足球校隊等數不盡的學習經歷，她說：「媽咪，我好喜歡這裡，老師可以讓我們隨便問問題……。」

兒子六歲時問我：「媽咪！妳有女兒又有兒子，」他指著自己說，「為什麼還要妹妹呀？」我告訴他說：「因為妹妹是上帝賜給我的聖誕禮物！」

小女兒是聖誕前夕誕生的，我明白她是上帝賜給我的聖誕禮物，叫我一生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