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的手

文字、攝影／念榮

▲保有赤子之心的鄭田璽英女士，雖不良於行，仍靠主常喜樂。

一個冬末的午後，我們三對夫婦加上兩位姊妹，先後到達位於德州休士頓西北區的「盼望（Pinemont）老人公寓」。

教會安排弟兄姊妹每個月到不同的老人公寓去探訪。平日領著長輩們做暖身運動、唱歌、讀聖經、享用點心；過年過節則請歌手及琴師去表演或聚餐；熟一點的華人長輩們更會事先相約，開車陪他們去中國城買菜、買藥。這群集結了白、黑、棕、黃膚色的居民對我們華人義工的來臨，既期待又歡迎。

這次我們是有備而來，知道他們每月舉辦一次慶生會—真是方便實際、一舉數得的安排！這個月只有兩位壽星，名叫麥爾斯的大鬍子及山東來的鄭奶奶。

開場白之後，先領大家唱幾首耳熟能詳的聖詩，中英文交替著唱，最後，以中文高唱《祝你生日快樂》，將歡樂的氣氛推向頂點。

麥爾斯及鄭奶奶都很高興地鼓掌，看來還蠻喜歡這場「聖樂祝壽會」；大鬍子也親自動手，幫忙分果汁、三明治及蛋糕。

我們到每一桌與老爺爺、老奶奶打招呼、寒暄、交談，賓主盡歡。公寓中僅有的五位華人奶奶全坐在一桌，為鄭奶奶慶生。

一語未發的鄭奶奶伸出手來，要和我握手，好多位爺爺立刻笑得前俯後仰。心中正在納悶，只覺得手上一緊，原來她是要「比手勁」！難怪那些手下敗將看見我這個後生小子中計，就忍不住地樂了⋯⋯

才聽說鄭奶奶耳疾失聰、不良於行，但仍每日讀經禱告，靠主常喜樂。這會兒鄭奶奶的臉，彷彿剛耍了頑皮的孩子—快樂、無邪、天真。低下頭，我看到一雙滿佈皺紋、帶著斑點、經脈分明的手；透過薄薄的皮膚，凸起的骨節，傳來的卻是川流不息的勁力。

猛然抬頭，似乎看見一雙巨大無比、強而有力、又十分溫柔的手，在背後攙扶著這位九十三歲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