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比受更为有福

文╱姜家齐

▲主耶稣鼓励、敦促祂的跟随者，藉由捐输展现对神的信心和对人的爱心。

真理的叮嘱

基督徒行事为人的準则中，对神国度事工的支持和扶贫救急，以及对有需要之人的慷慨捐输，无疑是重点之一。神如此叮嘱基督徒：

一、马太福音25章34-45节。这是耶稣受难前对门徒最后的教导，提醒在末世审判中主对慷慨助人行为的重视。

于是，王要向那右边的说：「你们这蒙我父赐福的，可来承受那创世以来为你们所预备的国。因为我饿了，你们给我吃；渴了，你们给我喝；我做客旅，你们留我住；我赤身露体，你们给我穿；我病了，你们看顾我；我在监里，你们来看我。……我实在告诉你们：这些事你们既做在我这弟兄中一个最小的身上，就是做在我身上了。」

二、使徒行传20章17-38节。保罗建立以弗所教会，并有三年的时间与会众相处，情同家人。这一段生离死别的最后见面，叮嘱长老们纪念主耶稣的话「施比受更为有福」，帮补扶住软弱的人。

保罗从米利都打发人往以弗所去，请教会的长老来。他们来了，保罗就说：「……我凡事给你们作榜样，叫你们知道应当这样劳苦，扶助软弱的人，又当记念主耶稣的话，说：施比受更为有福。」保罗说完了这话，就跪下同众人祷告。众人痛哭，抱着保罗的颈项，和他亲嘴。叫他们最伤心的，就是他说：「以后不能再见我的面」那句话，于是送他上船去了。

三、希伯来书13章1-3节；15-16节。希伯来书前12章阐述基督救恩取代旧约献祭赎罪，最后一章提醒在日常生活行善怜恤，并于终结处再次叮嘱信主的犹太人，以言语颂赞神，且不可忘记行善和捐输，把这样的行为比喻为献祭，蒙神喜悦。

你们务要常存弟兄相爱的心，不可忘记用爱心接待客旅；因为曾有接待客旅的，不知不觉就接待了天使。你们要记念被捆绑的人，好像与他们同受捆绑；也要记念遭苦害的人，想到自己也在肉身之内。我们应当靠着耶稣，常常以颂赞为祭献给神，这就是那承认主名之人嘴唇的果子。只是不可忘记行善和捐输的事，因为这样的祭是神所喜悦的。

从这些经文不难看出主耶稣鼓励、敦促祂的跟随者，藉由捐输展现对神的信心和对人的爱心。有哪些方式能帮助我们以好管家的态度，来实践主的吩咐？

抱团行善的捐赠圈（Giving Circle）

人类生活整体已改进许多，但社会贫富两极、种族歧视、生态环境的败坏，乃至疾病的医疗与防疫等挑战，仍然存在。虽然这些挑战迫切需要基督徒本著爱主的心来参与解决之道，却非单凭个别的基督徒努力参与，就可以有功效。

美国一所大学的慈善研究在《2018年11个公益新趋势》的报导中，位列榜首的是「共同捐赠」（Giving Together）， 提到捐赠圈的崛起。另一报导指出2007到2016的十年间，美国捐赠圈的数量增长近三倍，年複合增长率约为25.9%。1

捐赠圈与投资俱乐部（Investment Club）有相似之处，都是志同道合的成员汇聚资金，通过分析、研究，共同决定资金投向。不同之处在于后者目的是收益最大化，前者则是追求扩大慈善影响力。

捐赠圈有集合力量办大事、降低成本等的优势，对慈善捐赠人有以下的影响：

1、有利于策略性捐赠。通过组织成员深入调查及分析相关数据，协助进行捐赠决策。也有利于进行长期捐赠；
2、通过举办讲座、论坛及现场访问等形式，有效提升捐赠者的公益知识，有利于引导善款的科学使用。

群策群力、凝聚捐赠对象和金额的共识，不是想当然尔就可行。对内需要设立相关的议事、决策、文件管理流程，对外需要建立合法合规的捐赠渠道。有心的基督徒可参加例如附属在地社区基金会的既有捐赠圈，得到组织和运作的能力后，再在教会中或自己的朋友圈中，组织捐赠圈。许多教会有社会服务事工部门，也可考虑鼓励会众参与，透过捐赠圈的模式，实践有效的社会服务事工。

▲捐赠圈有集合力量办大事、降低成本等的优势。

捐赠人建议基金（Donor-Advised Fund，简称 DAF）

近代非营利组织的兴起，给予解决前述的社会问题与挑战一大助力，大多数的国家认可并支持，以税收优惠的方式鼓励对非营利组织的捐赠。而金融界结合税务优惠、投资，及公益慈善的捐赠人建议基金，更为行善捐输添加新管道和新资源。

1930年代，美国一社区基金会（community foundation）设立第一个DAF。1987年DAF取得税务优惠，此后快速发展，加上金融背景的投资理财机构，如Fidelity、Schwab、Vanguard等参与而发扬光大。这些金融公司有大量具有捐赠能力的客户，为基金会提供客户基础，使得捐赠人享受便捷、高效的捐赠支持。2

2017年《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发表了文章〈美国公益慈善生态圈中雷鸣暴涨般成长的DAF〉（A philanthropic boom: “donor-advised fund”, 3-27-2017），且另有在《华盛顿法律评论》中发表的学术论文〈DAF：21世纪公益的慈善捐赠工具〉（Donor Advised Funds: Charitable Spending Vehicles of 21st Century Philanthropy, Washington Law Review）。两篇文章在标题上直截了当说明DAF近年在美国的高速增长，并对其背景与未来影响深入分析和报导。

DAF 是公共慈善组织（public charity）的一种捐赠模式，由捐赠人出资在慈善基金会下设立一个子基金，捐赠一旦完成不可撤销，捐赠人立时享有捐赠的税务优惠，并可对此基金的资金用途和投资提出建议，慈善基金会拥有最终捐赠的权力。基金会为捐赠人提供专业服务管理DAF帐户；协助取得税务优惠，包括非流动性资产（例如捐赠不动产、未上市公司股票、艺术收藏品等）的估价与变现；提供多样增值保值选项；协助便捷的慈善公益捐赠支出，包括评估捐赠使用的建议是否合法合规，协助特殊对象（例如海外捐赠）的处理。

DAF不仅对捐赠大户有吸引力，也对一般小额捐赠人有利，例如：完整的捐赠历史；便捷的网上捐赠手续；可与家人共同设立捐赠平台和品牌，可以为纪念某人或为家族慈善传承的基础；做匿名捐赠而仍享有税收优惠等等。更值得提的是DAF基金会提供初步慈善顾问性质的协助，促进小额捐款人做长期性、策略性的捐赠。3 2020年的疫情让DAF发挥其便捷性，

有心人士透过DAF能更有效提供策略性的抗灾救援。4 9月底，富达慈善基金会把起始捐赠的门槛从5,000美元降到0，其他的大型DAF基金会料想也会跟进。此举可望加速原已成长迅速的小额捐赠帐户的设立，鼓励更多一般小额捐赠人设立DAF帐户。5

DAF的实践也普及美国以外的许多地区。6有心行善的基督徒若尚未设立DAF 帐户，值得考虑此渠道，可询问来往的金融机构，如与银行或投资单位有关联的DAF基金会。受疫情影响，传统敬拜过程中实体收奉献的形式受限制，许多教会进行线上聚会，在设计与执行新的收取奉献的方式时，也可考虑采用DAF捐赠方式。

▲无论是大户或小额， DAF 使得捐赠人享受便捷、高效的捐赠支持。

合格的慈善提出（Qualified Charitable Distribution，简称QCD）

在美国，从个人退休帐户（IRA或是401(k)）提出的金额都要列为当年的收入，而付相应的所得税；超过72岁后，每年一定要提出部分金额（Required Minimum Distribution，简称RMD）并付相应的所得税。如果这一笔提出金额直接捐到国税局认可的慈善机构或教会时，註明是QCD，就可不列为当年收入而节税。

QCD的程序有特别的细节，例如捐款从退休帐户直接寄出，受款单位不一定知道从谁的帐户捐赠，而无法便捷提供捐款收据。同时QCD也有一些限制，例如不可以捐款给捐赠人建议基金，而且总金额不可超过十万美元。又，2020年因疫情情况特别，CARES（Coronavirus Aid, Relief, and Economic Security）Act免除了2020年的RMD，某些情况下已经提出的款项，可以退税。

直接不列入收入，比将慈善捐赠列入逐项扣除（itemized deduction）有更高的捐赠税效（higher tax-efficiency）。例如将捐款2,000美元列入逐项扣除内，但逐项扣除的总额低于标準扣除额，不会减少应税总额。若捐款直接不列入收入，应税的总额就减少了2,000元，此时假设能节税300元，就表示实际的捐赠成本只有1,700元，有较高的捐赠税效。高税效不是目的，目的是提升捐赠2,000元的能力到达捐赠2,300元的能力。

2020年的CARES Act准许每个纳税人有300美元的慈善捐款可以不列入收入，也就是说即使不采用逐项扣除额，这300元也可享受税务优惠。

有美国个人所得税义务的年长弟兄姊妹，可以考虑将对教会，和包括「神国资源为基督」等的慈善机构的捐赠，或全部经由QCD途径，有效降低当年所得税金额，从而提高捐赠能力。7

盘点过去，计画未来

2020年因疫情的影响，许多非营利组织，包括教会和公益慈善团体，遇到严重的财务困难。本刊61期拙作〈患难中的选择〉，写在新冠疫情严重、政治极端对立分化时，提到只有慷慨能拯救我们，也提到我个人的实践经历，再次见證利用QCD和DAF的有效便捷。

2021年会是怎样的一年，尚未可知。无论如何，求神让我们继续爱主、爱人，以信心和智慧善用各样资源。

无论何时，求神让我们不忘耶稣的叮嘱，慷慨捐赠，实践「施比受更为有福」。

注：

1. 本节内容取材于〈美国公益新趋势——捐赠圈的崛起及其在中国的发展〉，张域，2018-10-18（http://blog.sina.com.cn/s/blog_626393e60102xzhw.html）。
2. 本节取材于〈美国DAF - 人人可以拥有一个“慈善钱包”〉，何丽丽，2016-11-18, (https://weibo.com/p/230418626393e60102wwt1)，与〈金融背景的DAF基金会——美国公益界的新秀〉，谢进，2017-06-30（https://mp.weixin.qq.com/s/VJXIanrzuFwkDKyoR4HQBQ）。
3. 有关慈善顾问与DAF，可参考〈DAF环境中的慈善顾问），何丽丽，2017-07-12，(https://mp.weixin.qq.com/s/ywwG8WvKSlpH4ZWvIX8zxQ)
4. 参看〈DAF如何让捐赠人的抗灾救援更具策略性〉，张域，2020-02，(https://mp.weixin.qq.com/s/lf0XHMprJc00CrU8FzpIOA)
5. What No-minimum Donor Advised Funds Could Mean for the Future of Philanthropy, Growfund, November 6, 2020，(https://mygrowfund.org/what-no-minimum-donor-advised-funds-could-mean-for-the-future-of-philanthropy/)。
6. 虽然中国大陆的捐赠税务优惠在实践上限制较多，DAF仍有可称道的发展，详情参看《捐建季刊》第七期（https://mp.weixin.qq.com/s/ZB8gUbDm-RDkqclf5Nz3hA）。
7. 美国相关税法常常改变，2019年修改的SECURE（Setting Every Community Up for Retirement Enhancement）Act将RMD从满70½ 岁延迟到年满72岁，有一些过渡期的规定。规划税务事项时，宜就教于税务顾问或慈善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