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永恆借來吉光片羽
巴塞隆納短宣自由行
文/康介莉
▲作者與夫婿沈丕強初次短宣,同心同行歡樂遊。
當我得知,巴塞隆納華人會友大多數從未有過巴士遊覽時,我認真又深情地回顧遊過的每一站,踏過的每一寸土地,似乎想彌補弟兄姊妹的盛情。
西班牙有座城市 Castillo,正好是我們公司的名字Castilian,當年因這名字不俗,我們買下公司後延用至今,總希望有朝一日,親身體驗這同名本家的人文風情。
真愛家庭協會會長葉高芳牧師伉儷應巴塞隆納華人教會之邀,前往講道,主題為「愛我們的家」。牧師約外子丕強與我同行時,倆人深感與有榮焉:既可度假玩樂,又能為公司之名尋根,何樂而不為?不料,出發前一天,牧師出考題,要我們在牧師的講道中穿插見證,以三十五年的婚姻生活,談談兩性關係或「愛的言語」。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們只好隨側在旁,沾牧師的光,從生活小事說起。準備不周如今尚覺虧欠,可是若不如此,何時才會踏出這宣教的第一步?
西班牙巴塞隆納華人教會,自1987到1990年間草創,十多年來已經過兩次植堂,目前有三間教會,每堂約有固定會友二、三百人。那裡大部分華人從事餐飲業或成衣業。進一步了解後,我這美籍華人相當汗顏;他們在文化語言和離鄉背井的苦惱中,聚沙成塔二次植堂,並珍惜深夜聚會久久不散。我像無知的不速之客,頓時思想「停格」,彷彿眼前的不是瘦小的溫州青田商人,而是珍惜生命的大實踐家。
夫妻愛語,道成肉身
第一次有機會聆聽葉牧師和師母精彩的對話式演講,兩人一唱一和的「愛的言語」,不僅風趣親切,更發人深省。人類的基本需要是愛與被愛,在言語和肢體的表達上可分成五種「愛的言語」,找到配偶喜好的方式,對於溝通將大有助益。以下節錄重點:
1. 肯定的言辭:多多稱讚配偶,用清楚的言辭肯定對方,不只是籠統的「不錯」或「很好」,而是百分之百具體的肯定:「你今天做的菜正合我的胃口!」或「你的新髮型真適合你!」
2. 精心的分享:將生活中大小事情、憂傷喜樂,鉅細靡遺地娓娓道來;不能驟下結論,有口無心,應付了事。
3. 創意的禮物:用看得見的東西來表達看不見的愛意,例如下班或旅遊途中,見到適合對方的小禮品,或對方愛吃的小糕點,隨手買來,無須等到特定節日,即可為婚姻生活增添創意與新趣。
4. 貼心的服務:只需多一份關心,就能深深打動對方。譬如睡前床邊放一杯水,幫忙開車門,或放妥一份對方喜閱的書報雜誌,這是兩人世界中,雙方才可意會的貼心服務。
5. 溫馨的撫觸:家人間的肢體擁抱,永遠表達出親密和相互之間的愛,也傳達出無怨無悔的支持。
葉牧師伉儷還自我調侃,坦誠在夫妻相處上的挫折,令大夥豁然開朗。由於知易行難,我們必須在成長中學習,牧師不僅教導,亦用生命體驗,體恤我們的軟弱。聆聽之後更增敬佩,也更加了悟耶穌「道成肉身」的智慧和真愛。
藝術生命,有涯無涯
教會體貼我們第一次遊巴塞隆納,事先為我們安排市區觀光巴士二日遊。提起巴城這傳奇鋪陳的藝術之都,不能不提到知名設計師─高迪(Antoney Gudi)。他最偉大的作品,1882年動工的聖家堂(Temple Sagrada Familia),伴隨他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歷經一百廿年,聖家堂仍在興建中,不僅是歎為觀止的頂尖建築藝術,更是引領後現代藝術的經典。
聖家堂是高迪生命理想的呈現,他的建築設計概念帶著世人飛越兩百年的時光隧道,如今仍在飛翔。而他本人猶如「剌鳥」為理想一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聖家堂內部雕刻,有如一部石刻聖經,令我們流連忘返。
有天夜間我強邀外子同往,不顧當地治安危險,徒步廿分鐘,想一親巴城夜間的芳澤。在靜夜裡緩緩流下的是生命的奔放與舒展,聖家堂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敘述著不同的聖經主題,從創世記到啟示錄,描繪出主耶穌與門徒一同經歷永生的奮鬥事蹟,栩栩如生地雕刻出耶穌誕生、受難和復活升天的情節。
高迪當初設計聖家堂時,留下一句名言。有人問他:「這座教堂需時百年,你怎麼可能建得完?」他回答:「我的生命有限,但神的時間無限。」在有涯與無涯中,他塑造了建築的奇蹟,轉變成傳世之作。
異國風情,意外插曲
在二日遊中,接待弟兄好意借給牧師一個手機,再三叮嚀傍晚過後應早返旅店,亦安排不同弟兄輪流到車站接送。遊覽第二日,我們遊畢收工,仍不捨異國風情,只有牧師願聽話準時回去。但沒有想到,手機因關機而鎖住,既無法通知接送的弟兄,又不懂西班牙語不便乘計程車。牧師、師母有些緊張,外子丕強雖無把握,卻主動說:「讓我試試」,沒想到十分鐘後,鎖住的手機打開了!
牧師喜出望外,開懷地說:「只要丕強肯告知解機之密,今晚咱們就自由行吧!」這意外的插曲為我們贏得了一頓歐式晚餐自由行,和遊趣中的驚喜。
我們循線聞香找到畢卡索常光顧的餐館,從簡介中得知,畢卡索十七歲就常來用餐,室內古樸中散佈著巴城人對藝術家的推祟,牆上、地下、餐具上到處是畫,沉浸其中,食物和味蕾似乎也增添畫色,只是我想探究畢卡索的真蹟,在用餐當兒,執著又浪漫地反覆詢問美語不靈光的侍者。餐畢走出,答案未解,卻不自覺地愛上牆上那幅雙人騎車圖,圖中雙人同心協力往前行,雖沒有畢卡索的自由風格,卻有他的隨興線條作風。
說起丕強偶爾的神來之筆,手機事件之外,令我聯想到女兒出生時的有驚無險。當時年輕不懂事,懷胎七個月忙得動了胎氣,腹痛難忍之際趕往醫院,醫生觀察後,注射安胎針住院二日,即要我們返家休養,安心等瓜熟蒂落。但丕強卻在醫生面前,試試我的額頭說:「她還有些熱度,我們再多住一天吧!」沒想到當晚羊水破裂,女兒沒經過產前陣痛就滑出來,醫生連手套都來不及戴!若是返家,要從當時四樓的住家走下來,又沒有電梯,怎來得及?丕強的第六感令事情改觀,女兒出生比預產期早了兩個月,成了名符其實的「掌上明珠」。從出生時的三磅,到如今的標準體重,父女之間相惜之情有增無減。
當我得知,巴塞隆納華人會友大多數從未有過巴士遊覽時,我認真又深情地回顧遊過的每一站,踏過的每一寸土地,似乎想彌補弟兄姊妹的盛情。我如此渺小,渾然無知地闖入這濱海的美麗城市,享受同胞的款待熱情,心中哽咽地領受每樁心意、每份友誼,原因是:「我們同是天父之子。」好山水、好遊伴、好食物,加上好教會,我懷疑,這是向永恆借來的吉光片羽!